有时,她看着靖安帝和这位长女,恍惚间会觉得她们眉宇间、某个不经意的神态里,有种惊人的神似。
但细究起来,却又截然不同。
上官景逸的眼底深处,总像是隐藏着灼灼燃烧的野心,即使她面上掩饰得再好,那份对权势的渴望也如同冰层下的暗流,隐隐透出。
而靖安帝……
木锦之仔细回忆着几次觐见的印象,这位帝王身上却并未让她感觉到太多外露的野心或宏大的展望。
她更像是在……扮演一个帝王?
或者说,她只是在尽职尽责地当一个帝王,而非一个本质上充满权力欲和征服欲的“帝王”。
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,让木锦之偶尔会陷入沉思:靖安帝,她真的发自内心地“想”当这个凰帝吗?
似乎只有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,穿着常服而非沉重冕服的时候,她紧绷的肩线才会微微松弛一些,流露出片刻不易察觉的松弛。
哎呀呀,不想想下去了,她也不想处理公务。
到底是谁在喜欢工作啊!
能不能她在府上躺着就啃之前放出去的那些手艺度日啊!
好烦!好烦!好烦!
早朝起得早不说,如今还被人提醒有危险,更不想去了。
这个假不能给她放三年吗?
三年之后谁还能想起来她啊,到时候她就直接一整个“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”了,社管她朝堂上的二五三六七。
木锦之睁开眼,目光空洞地望着书案上堆积的阴影。
但此刻若回卧室,沾到枕头必定立刻昏睡过去。
坐在这里,虽然也困倦,但好歹能强迫自己醒醒神,梳理一下脑中那点可怜的、关于边疆、关于朝局、关于明日面圣的、如同乱麻般的思路。
“唉——”
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,从她唇齿间溢出,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,最终消散在昏黄的灯光和窗外的滴水声中。
烛火似乎也随着这声叹息轻轻摇曳了一下。
人生啊……
她所求何其简单?
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活着,衣食无忧,甚至从未奢求过大富大贵、权倾朝野。
可为什么……仅仅是这点卑微的愿望,想要实现起来,却感觉如此艰难?
仿佛她如今所行的每一步,都踏在看不见的荆棘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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