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悄寂,云层深厚。
苏遮月隐隐约约听得远处有喧闹之声,像是永寿园方向,酒席还未散。
但隔了太远,声音像是飘在云端里。
苏遮月跟着那小厮穿过廊道,还是忍不住打探道:“请教小哥,不知原先那位北宁王爷在哪座府邸……是这样,我们掌柜的还有药要往那儿送。”她临时想了一个由头。
不想那小厮怪异地看她:“哪来原先的,北宁王就咱家王爷一个呀!”
“一个?”苏遮月震惊地问,“头一个么?”
“那当然。”小厮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,“这北宁取的是‘镇北寇,宁定天下’之意,除了我家王爷,谁能担当得起?”
苏遮月困惑更深,又急切追问:“若是没有,那宫中可有讳字为璋的王爷?”
那小厮对宫闱之事所知甚少,哪个字也不知道,一时答不上来,但听得苏遮月这样一个身份还不如他的下人问住,心里更是不悦,当下反客为主,
“你一个送药的下人,打听这么多皇家之事做什么,再胡乱打听便叫你护卫把你舌头割了,让你蹲大牢去!”
“是,是。”苏遮月不敢多语,诺诺点头。
一路到府侧门外,她都安分守己,没有再说话。
那小厮将她送出门,“砰”一声,就从里把门关上了。
这条后巷不挨着永寿园,顺着一条约莫一丈宽的河沟,那水色和天色一样黑沉沉的,全然看不见底。
时不时有夜风穿巷而过,掠上了水汽,吹到后颈,滋起一阵凉意。
苏遮月不敢靠近河沟,靠着另一边的墙走,时不时前后张望,她怀中藏了银票,担心有贼人来偷。
虽是天子脚下,王府地界,但也许有人会灯下黑,趁乱打劫。
这银票若是她自己的倒也罢了,无非身外之物,却又不是她的,若是遗失实在难以交代,她加快了脚步,一心只想赶紧将银票、木牌都交还给那伙计,把事情了结了。
这么绕着王府外侧,转到了正门口,忽地目光一顿。
方才还寂静的府门口,此刻站满了人,俱都提着灯笼,被护卫团团围在当中的是两张轿辇。
第一张轿辇已经落下了帘子,想是人已经上了轿。
第二张轿辇的人才刚上去,下头奴仆还跪着地,四肢落地,当着踩脚蹬,另有三四个婢女帮忙提着长得逶地的裙摆,将那身型略显臃肿的主人扶上了轿子,帘子落了下来。
苏遮月没看清那主人的脸,但看这仪制阵仗,该是宫里出来的贵人。
直到护卫护送着轿子启程而去,苏遮月才瞧见站在正门台阶上的人,蓦地愣住。
是平叔。
虞戟的老管家。
现在应当是王府总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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