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遮月见他手里提着一盏宫灯,模样比印象里老迈了许多,后背也微微的佝偻,但那目光似依旧犀利老辣。
他本是送完贵客便该回去的,但忽地将灯笼微微提起,往苏遮月的方向探照了下。
隔着三四丈的路,两厢对视,苏遮月忽地有一阵欣喜,只以为他认出自己了,不由地上前两步,想唤一声“平叔。”
不想他转头与下人说了几句,跟着便一道离开了,仿佛那一眼什么也未见的。
苏遮月刚刚升起的雀跃之心,再次缓缓地落下。
原来还是没认出来……
或许,那本就是她的幻念,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陆陆续续有客人谢宴离开,王府门外的车马坐轿来了又去。
苏遮月茫然地望着那处,那高耸的殿宇,气派的门庭,那灯笼下的砖墙,那些来来去去的客人……
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,这座新京里的北宁王府早已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。
不管是这华丽富贵的建筑,还是里面的人和物,都与她没有关系了。
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从苏遮月的心头漫开,并不像先前那般绞痛,只是空落落的,触不到边际。
“叮当——”
一阵铜铃声从耳边传来,苏遮月被唤回了神,朝铜铃出声处看去。
如今信佛信道的贵家妇人不少,有的为求出行庇护,在马头上、轿子上也缀了佛铃,车马行走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铃声,提醒前方避客,深夜的铃声愈发醒神,好似也有一种驱邪的功效。
苏遮月听得心定了下来,抬手掖了下胸口的银票。
——是了,她还有事办。
本想着那伙计应该是在等她的,但是到了地方,苏遮月却不见人,她四下里找了找,都不见人影。
苏遮月想了想,许是人还在茅房,便走到之前与那伙计指的茅房处,因想起管事的说的名,又喊了几声,也无人出来。
苏遮月想起之前离开时对方摇摇晃晃的样子,担心他时昏倒在了茅房里,便用袖口把口鼻掩了。
也好在她此刻是男装,倒不必讲究男女顾忌。
然而到了茅房里一看,却空无一人。
苏遮月愣了下,莫不是得了病去瞧大夫了吗?
她遍寻不得,只能出了茅厕。
她从怀里掏出那木牌,“荣和堂”三个字刻着,应该是个药馆,既能和北宁王府的生意,应是不小的,打听一下便能打探到。
不知何时升了夜雾,永寿园的灯火都蒙了一层。
苏遮月心头无端地骇跳,将木牌收好,循路往客店方向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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