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遮月本不愿相看,但见邹大娘这般热切,也不好扫她的兴致,于是提了笔,蘸了朱砂墨,将生辰八字写在了黄纸上。
她料想这年轻术士不过是骗人银钱的,大抵就是装模作样说一番吉祥话罢了。
那年轻术士接过黄纸,忽地一顿,又抬头看了苏遮月一眼。
“大师,如何?”邹大娘在边上追问,因有方才她自己那一遭,此刻见他神色有异,倒不是十分紧张,只是心急想知道个究竟。
那年轻术士却没答话,将那写着生辰的黄纸抖了两下。
忽地从他手里冒出一股冷焰,将邹大娘和苏遮月吓了一跳,本能地往后退避。
只见那幽蓝色的焰火一下点着了黄纸。
片刻的功夫,那黄纸便烧完了,灰烬簌簌落下,被风一吹,半点不剩。
这等江湖术士的把戏也不算少见,苏遮月原以为此人又卖弄,不想下一刻他便将桌上七七八八的东西全数收了回去。
竟是一句也不再说,直愣个起身就走。
“大师……这是怎么?”邹大娘见他突然离去,一脸莫名,跟着起身,便要追上去。
苏遮月拉住她:“想来便是个游方道士,他若不愿算,便也罢了,天色不早了,我们等会儿还要出城。”
邹大娘却是如何也放不过这件事,见着那年轻术士的身影已然没入人流,快没了影,忙与苏遮月道:“你先去那荣和堂,我追去问问,好歹把方才的银钱给结了。”
她说完不等苏遮月应声,松开苏遮月的手,急匆匆追着那术士的方向去了。
“大娘!”苏遮月追出凉亭,偏是不巧,被路过的几辆牛车阻住了。
此刻早市已开,车马纷纷进城,街上挑担卖货的人越来越多。
“过后我去荣和堂寻你。”邹大娘回过身,隔着车流与她喊了一声,又再次回身,加快脚步,追了上去。
苏遮月心里着急,偏这牛车是六七头牛前后贯在一起的,拉的木板上载着满满的酒罐子,丝毫行不快。
等这慢吞吞的牛车好不容易过去,哪里还能找到邹大娘的身影,更别说将人追回来了。
苏遮月满心无奈,望了半晌,只好一个人先往荣和堂去。
另一边,邹大娘在人群追着那年轻术士,偏那术士走得又急又快,跟逃灾一般。
路上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一时间也被甩开许多,差点追没了影,得亏沿途的货郎当是家中长嫂追着不肖的子弟,纷纷给让了道。
那术士跑了不知多时,满头大汗,几乎虚脱,停在一茶水摊外,只想着走了那么久应当没事了,正想叫碗茶,歇息片刻,谁知刚坐下,竟见邹大娘又从人流里冒了个头,登时如白日见了鬼,立刻起身又跑。
天上云也没几片,火辣辣的烈阳当头晒着,两个人你追我赶,连着跑过了几条街,又拐了几个巷口,才双双停下来。
邹大娘怕他再跑,一把扯住那幡子,一边喘气一边道,
“大师,您究竟瞧出了什么来……怎的不说一句话便走?”
那年轻术士也是实在走不动了,这会儿靠着低矮的石墙,弯腰擦汗,他也是没想到邹大娘一个妇人家体力这么好,愣是没给他机会跑走。
两人这么缓了一阵。
直到有些许力气了,那年轻术士才起身,摆手说道:“算了算了,只当我们也是有缘,我送您四个字,‘莫管闲事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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