俟中原底定,当与二公置酒同案,此时戎马倥偬,未能多述,统惟珍摄。
青衫如故,狐裘未改;山河无恙,共期春来。」
写罢又读一遍,没发现漏洞,便盖上私印,火漆封口,唤来亲卫送出城去。
亲卫离开,项瞻便坐在书案后,随意拿了一本兵书看了起来,只是没看几页,赫连良卿的声音从屋外传来:“小满,项公醒了。”
项瞻应了一声,放下兵书,大步出了书房。
卧房内。
炭火噼啪,暖意洋洋,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。
项瞻与赫连良卿并肩坐在床边,一脸无奈的盯着背靠床头的项谨自斟自饮,等他喝了第三盅,还要在倒时,项瞻一把将酒壶夺了过来。
“怎么还没完没了了?”他瞪了项谨一眼,仰起头,两口把酒喝了个干净。
赫连良卿见项谨眼巴巴的盯着徒弟把酒喝完,不禁莞尔轻笑,倒了杯热茶递过去:“项公,咱们可是说好的,每日最多三杯,您怎么总想着耍滑呢?”
“呵呵,不耍不耍,说三杯就是三杯。”项谨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,接过茶抿了一小口,而后盯着二人,好一番沉默,叹道,“唉,这一躺就是一个月,辛苦你们了。”
项瞻没搭话,起身走出卧房,把酒壶交给侍女,站在门前一动不动。
赫连良卿瞥了他一眼,替项谨掖着被角,低声道:“项公,自从您截肢之后,和我们倒显得越发生分了。”
她挤出一丝微笑,指了指屋门,“您这一句辛苦,比往他心窝里扎刀子还狠,我看呐,您以后还是别再说了。”
项谨指尖微顿,茶面漾起一圈涟漪,像是被那一句“生分”戳中了心口。
他抬眼望向屋门方向,目光穿过雕花屏风,仿佛想透过那几道缝隙,把刚刚负气而出的少年重新拽回眼前。
“不是生分……”项谨吁了口气,“是怕一开口,就泄了气了。”
赫连良卿轻轻“嗯?”了一声,拢被角的手也停了下来。
“我若真的死在那毒箭之下,他就能把天下都掀了给我陪葬。”项谨苦笑,眼角沟壑里藏着没来得及擦掉的悔意,“我教他「为将者先安己心」,可这些年,他心上压的从来不是江山,而是我。”
赫连良卿垂眸,掩去眼底潮气,再抬眼时,已换上一副轻巧的笑:“那您就好好养伤,早点站起来,哪怕装个假腿,也得站给他看,您一站起来,他心就安了,这江山也就跟着稳了。”
项谨被这话说得愣住,半晌,才忽然咧嘴:“小丫头,你倒比那个浑小子还会拿捏老夫。”
屋外,檐角残雪被风扫落,砸在青石阶上,碎成玉屑。
项瞻背手立在廊下,听见屋里传出两声低笑,绷紧的肩线终于松了半寸,他抬手抹了把脸,掌心湿凉,不知是雪水还是别的。
他正欲回屋,却远远看见秦光穿过月洞门,快步来至他面前,躬身抱拳:“主公,燕将军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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