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一年重阳日,登高望远思悠哉。
黄花满径秋光老,浊酒盈樽暮色开。
故里烟云萦客梦,他乡风物入诗材。
茱萸插遍人何处,雁字南天送泪来。”
“好!”李承乾拍手叫好。
其余众人亦配合着喝彩,只是听多了崔尧少年所作的好诗,这一首应景之作,多少显得有些匠气。
相比于中秋之夜那场迷醉的高台诗会,那位白衣少年对月邀影,一气呵成的诗余:《水调歌头。明月几时有》的波澜壮阔与飘渺,这首《重阳感怀》就像是应付差事一般,仓促且潦草。
让人不免生出了一分江郎才尽的感觉。
其实这只是众人的错觉罢了,眼下这一首才是崔尧的真实水平,是他在门阀中熏陶多年的些许沉淀,不过目前看来,与他幼年抄袭神作的差距,还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众人站在灞桥之上,一行人几十人身着布衣,言笑嫣嫣的走出了长安城。
崔尧、裴行俭、薛礼等人却是牵着骏马走在后面,顺着汹涌的人潮慢慢向前挪动着。
长安的人口越发的多了起来,春明门出口处,等待出城的人,排着里许长的队伍便可见一斑。
薛礼忍不住发起了牢骚:“为何不从通化门走?反要同庶民一起排队,这么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?怕是到了黄昏也出不得城。”
裴行俭戏谑道:“陛下要体察民情嘛,既然要微服私访,当然要扮得像一些,如今你我不过是镖局的趟子手,怎可能去走捷径,老老实实的排着吧。”
薛礼生无可恋的对着崔尧说道:“贤弟,你怎么说?难不成这一路上所有城池都要这般啰嗦?”
崔尧无所谓的说道:“怎么可能?天下如长安一般繁华的城池能有几座?数遍天下也就洛阳城堪堪可比,不过若是陛下腻歪了白龙鱼服,想必往后会轻省些。”
薛礼一脸残念的说道:“道理我都懂,可是为什么不走水路呢?这一路跨马而行,只怕屁股都要生痔疮了。”
“呵,堂堂武将,你还怕这个?”
“洒家自是不怕,可洒家的妾室也在队伍里。”
裴行俭贱笑道:“其实生了痔疮也别有一番风味……”
“滚你娘的蛋!”
崔尧骚着屁股问道:“那么路线到底是怎么安排的?你二人身为趟子手,总该心里有数吧?”
薛礼斜睨着崔尧,取笑道:“堂堂镇远镖局的少当家,身为镖师的你,竟然不知道路线,还要问我等趟子手?”
崔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:“怎么?莫不是做个趟子手委屈你了?你要做总镖头啊?”
“洒家就是觉得这安排不合理,某堂堂三品将军,那是一表人才,相貌堂堂,胯下马,掌中槊哪个不是出类拔萃!
让洒家做个趟子手……
未免太过屈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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