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江盈科刚刚听到惊呼,转身一看,李步蟾已经被捞上来了。
“呸!”
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,正了正帽子,朝城门走去。
***
东篱客栈。
上次李步蟾就住在这里,对这里的印象不错,这次他也不打算换地方。
上次的房间还在,但是价钱涨了三成,上次一日三十文,今天涨到了四十文,青钱骢属于大牲口,每日还要多收十文。
府试三场下来,需要住到五月初,算下来差不多要一两四钱银子。
李步蟾让斛伯下来,自己撸起袖子下场,上去跟掌柜的好好叙了回旧,成功地让掌柜的回忆起三年前那个恐怖的“杀价男孩”,终于将房价谈到了一两二钱。
安顿下来,两人下来吃饭。
今天委实也是饿得很了,李步蟾多点了两个硬菜,一大碗红烧肉加一大盆猪蹄,不如此不足以压惊。
“咦,子云兄!”
菜还没上来,一个少年端着碗菜,往角落里跑去,李步蟾一看,却是伏虎寺中偶遇的张子云祖孙俩。
张宜正蹲在墙角,手里捧着一个没馅的馒头,见李步蟾走过来,赶紧起身见礼。
李步蟾拉着他过来,“那日山寺一别,想念得紧,刚到长沙,便遇见老丈,不如一起搭伙!”
“这不合适,不合适!”
张子云端着一碗炒豌豆苗有些发愣,老人有些不好意思,连声推辞。
李步蟾请老人上坐,将张子云手里的豌豆苗拿过来,笑道,“我一直读《采薇》之诗,却从未食薇,不能亲近二贤,多谢子云兄,能还我夙愿啊!”
伯夷叔齐不食周粟,跑到首阳山“采薇”,那“薇”就是豌豆苗,野生的豌豆苗。
别说,应季的豌豆苗,用猪油一炒,只是简单地加了盐,便清脆可口,很是对李步蟾的胃口。
见李步蟾吃得香甜,张子云夹红烧肉的时候,也没那么尴尬了。
“据说,如今咱们这位府台,崇尚的是致良知之学,曾经被誉为“打虎太守”,最是亲民……”
“据说,府台最喜欢读《孟子》,平时说得最多的,便是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……”
“据说,府台喜欢简练有力的文章,不喜花团锦簇的……”
“据说,府台为官,最讨厌唯唯诺诺,最为不齿如“三旨相公”那般的尸位素餐之辈……”
“……”
张子云一边吃肉,一边说话,吃得痛快,说得也痛快,张宜正倒是没多吃,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吃了两块,便停箸不吃了,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。
他们祖孙比李步蟾先到两天,这两天他们有分工,老人在客栈读书,揣摩文章,少年则去府衙、府学、茶馆打听消息,哪里读书人多往哪里去,有了消息便回来告知老人。
他们打听到的消息,也没有藏着掖着,这番话足够换李步蟾这顿肉了。
现在这位长沙太守冯驯,石安之也与李步蟾分析过,但彼此没有私交,公文来往比较刻板,张子云这么一补充,冯驯的形象,立刻便丰满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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