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续的骑兵还想继续冲击,却不得不绕过倒地的同伴和受惊乱窜的战马,速度更慢,完全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。
几轮箭雨过后,第一波进攻的两千骑兵丢下数百具尸体和伤兵,狼狈不堪地退了回去。
车阵后方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。
原本不以为然的乌尼,也瞪大了眼睛,看着那两道毫不起眼的土沟和乱七八糟的车阵,竟然真的挡住了草原铁骑的冲锋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这……这仗还能这么打?”他喃喃自语。
接下来的半天,敌军又组织了几次进攻,甚至试图寻找车阵的薄弱点进行重点突破。
但在金方的指挥下,守军依靠壕沟和车阵,用弓箭和长矛一次次击退了进攻。
贵蒙骑兵们此刻也收起了骄矜之心,按照金方的吩咐,在车阵内机动,哪里吃紧就支援哪里,甚至趁机发动了几次小规模的反冲击,撵走了靠近的敌人。
仗着工事和充足的箭矢,金方这边伤亡不大,而进攻方却在壕沟前损失惨重。
到了晚上,风雪又大了起来,能见度极低。敌军停止了进攻,在外围点起篝火,试图围困。
金方却不想被动挨打。他找来了乌尼。
“乌尼将军,白天打得憋屈吧?”金方看着对方。
乌尼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“想不想出去杀个痛快?”金方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,“敌军新败,又逢大雪,必然松懈。你带三千精锐,从西面悄悄摸出去,绕到他们营地侧后,给我狠狠踹他一脚!记住,目标不是歼敌,是制造混乱,斩杀他们的军官,烧他们的粮草辎重,一击即走,不可恋战!”
乌尼眼睛顿时亮了。他用力一拍胸膛:“小王子放心!看我把他们的卵蛋掏出来!”
三千精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风雪之中。
后半夜,敌军营地果然爆发出巨大的混乱和喊杀声,火光在风雪中隐隐闪动。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,声音才渐渐平息。
天快亮时,乌尼带着人马回来了,虽然人人带伤,疲惫不堪,却个个兴奋异常,如同打了鸡血。
“哈哈哈!痛快!太痛快了!”乌尼浑身是血,却笑得畅快淋漓,“宰了他们两个千户官!烧了好大一片营帐和草料,砍翻的人起码这个数!”他伸出两根手指,激动地比划着,“估计弄死弄伤不下两千!”
经此一夜,乌尼对金方已是心服口服,甚至带上了一丝敬畏。
这位小王子,不仅守得稳,还能出其不意地攻出去,用兵根本不像个草原人,倒像是……南边那些狡猾又厉害的汉人将军!
然而,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,探马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——敌军后续援兵正在抵达,最近一波已经在五十里外了!
刚因胜利而高涨的士气,瞬间跌落谷底。面对翻倍的敌人,这两道壕沟和车阵,还能守得住吗?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那个一直站在最前方的年轻身影。
洛东关衙署后院内,严星楚陪着洛青依说着话,手指轻轻抚过她隆起的腹部,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活力。
“这小家伙,今日可还安分?有没有又调皮地乱踢你?等他出来,看为父不打他屁股。”严星楚故作严肃,眼底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。
洛青依掩唇轻笑,眼波流转:“夫君又说胡话。哪里是踢呀,是咱们的孩儿在里头伸胳膊伸腿,活动筋骨呢。这说明他健康有力,是好事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温馨弥漫。洛青依又说起早间趣事:“今日杨姐姐两个小皮猴过来玩,我问他俩,洛姨肚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呀?你猜怎么着?两个小家伙话都说不利索,却叽叽哇哇地比划了一大通,一个说‘弟、弟’,另一个挥着小手喊‘玩、玩’,真是有趣得紧。”
严星楚听得莞尔,正欲接话,眼角余光瞥见史平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门廊下,虽未出声,但那份凝立等待的姿态已说明一切。
严星楚面色未变,依旧含笑听着夫人说话,但洛青依何等聪慧体贴,立刻察觉到他那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分神。
她停下话头,温柔地推了推他:“去吧,北边的事要紧。我这儿有嬷嬷丫鬟们伺候着,无需担心。”
严星楚知自己心思到底没瞒过夫人,哈哈一笑,带着几分歉意又满是爱怜地握了握她的手:“那夫人好生歇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
出了后院,严星楚脸上的温和迅速被沉稳冷峻所取代。
史平默不作声地跟上,两人快步走入前院戒备森严的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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