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惶恐（第1页）

何止是认得呢？

道士蹲在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旁边，他想，自己必须找到是谁杀了云野，而自己，忘了许多，说不定里头就忘记了什么与他相关的重要事情。

云野，他连而自己也忘记了，可是他却依然在自己身边，他是怎么过来的，为什么正好会再与我见面呢？难道……

他低声道：“那他，认得我吗？”若是自己亏欠他，宋包子会理他吗？还是会恨他？

“他说记不得了。”季成玉听出他那边的情绪，也猜出一二，这个鬼孩记不记得无所谓，毕竟子霄云道人变鬼多会忘了自己生前之事，不过花杳向来记性很好也不好欠人情的，对自己这个多年好友也一样，他怎么会忘了宋云野呢？难道是有人针对他吗？想着刚刚那次暗杀便是担心。

“你那边小心些。”季成玉提醒道：“我这边已经有人来刺杀了。”

道士答应着，道：“我办完事就回来，云野你帮我看着，叫他不要跑了。我大概做了亏欠他的事情才叫他如此怕我。”

季成玉应道，两人相继无言，便断了联系。

时宜接过那断手，她刚刚寻了那些刺客的记忆，再是这人，现在见恶人记忆叫她不在沉溺，她抬眼道：“这些人都是一个人指使，花杳确实叫人消了记忆，但这些只是办事情，也不知道那些内幕，不过只在这断手什么去看见那人的脸，是那个人成影阁的，叫徐绿水。”

季成玉皱眉想着道：“竟是那‘徐丑奴’，我记得他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，可见都使在阴招上面了。这要与花杳说说去。”

说话间便去告知时，却发现鬼孩坐在门口哭，可他现在流不出眼泪，季成玉将消息给了花杳后便过来寻他，她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呢？我生前怎么叫人讨厌吗？可是我什么记不得了，世上好像也没有人认着我，我为什么还活着呢……”鬼孩一个不能称鬼孩了，他已经有十三四岁的模样，可见曾经的模样也是讨人喜欢的。

季成玉见他伤心，想着是因为对往事的忘记与现实的惶恐，她道：“没有关系，你现在就当时重新活着，往事不可追。”

云野摇摇头，还是伤心道：“我难过什么也不记得，死了还没有轮回，想着我生前一定有什么留念，可是我什么也记不得，我害怕我就一直这样。”

季成玉看着外头的山雾，云野是被忘记的，而自己呢？逃离这些年，家里的人都忘了她吧，估计还在说她浪荡，又是作恶多端的，想想还不如不回去，当自己生长自由，没有什么家乡。

她难得安慰人：“总会记得，记不得也不急。想想其他的，比如人与人总有联系，也一定想着你的人，自然会记得你们之间的记忆，就像你现在记得我，以后忘记了，但我还会记得你的。”

云野停止哭泣他道：“你真的会记得我吗？”

“会的，子霄云，时宜都会记得，我第一次见你这样自然印象深刻，况且你与那个道士先前是认识的，你没有来时他总是提到你。”季成玉道。

云野开心的把玩着衣服，他对季成玉道谢，正说着时宜便来了，她弯腰摸了摸云野的下巴，道：“什么事情这样开心？”

时宜今日穿着桃粉镶青边的夹袄，下身着白裙，时宜分爱穿衣裙，季成玉衣柜胡服较多她是一件也不看，就是挑季成玉穿不了不适合的衣服穿，她现如今身上那件便是。

衣裳穿着她身上，穿着就穿着了，自己那些男装还叫花杳穿过，可这一次她倒是多想，想着那就衣服曾经贴在自己身上，现在又在时宜身上贴着，时宜的胸前软肉也不大，估摸一只手就可以包裹住了……吓，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？

季成玉食指掐住手心，她听着云野高兴道：季姐姐说以后大家都会记得我。

时宜摸了摸云野的脑袋，她觉得云野开心便好了。她想现在就差花杳把仇报了，将记忆都寻回，也算做了好事情，花杳是道士，自然知道怎么样处理云野是最好的决策。

“子霄云呢？”季成玉问道，这人居然没有跟来，当真罕见。

“月底要呈交管理当地日志管理他的武神叫他走了，后日回来。”时宜答道。

“武神，上一次绑他的那个？他是哪一号神仙？”季成玉问道，他们立与屋外长廊，入眼的青，风吹来带着潮湿的气息。

“这我怎么晓得。”时宜低头笑着摇摇头：“就连道士会收妖也是最近晓得的。”

“管辖地上的妖，像在怪神录看过，可管我们这里是的是一名文神，叫等闻曲，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呢。”云野听着他们说话，插嘴道。

季成玉惊奇道：“这些记忆你倒是记得，不过这等什么的神仙，既不是一个武神，有不是一个年纪轻的，会不会那些书上是错的？。”

云野摇摇天，他道：“我记得有人说这五十年前天上有大变革，计天上对应地上位置的神树不知道为什么转动天地盘时失了误，一时间叫白天是白天，黑夜永远是黑夜，那神树花了五十年时间才将世间归位正轨，但犯的错太大，好些神仙管地上百姓耗尽法力死去，地府也乱了套，天庭为了惩罚那个神树，往其身上劈一刀，以它血肉为养分，孕育新的神树，在新神树生长结束时，便是那个旧神树被吸尽灵力而枯死，所以这天上管辖神仙变了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
“倒是讲的绘声绘色，可以当说书的。”季成玉点点他的脑门，道：“是谁与你讲这些，记的这样清楚。”

时宜也期待的看着他，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些，感叹世间正正常常的运转既然也靠着神仙。

云野苦思冥想，这些事父亲绝对不会与他说，但又记得那人声音，是年轻，带着笑意的，但还是没有想到，他摇摇头，道：“我忘记了。”

时宜见云野有些沮丧，道：“没关系，我记性也不好，我先前总是记不得是上午还是下午，因为都是白天。”

季成玉看着她，又看了天，想着时宜一定说的在沈府时候的事情，像她这样的记性可好了，这已经过了几个月了，她依然在梦里被翠儿抓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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