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这样抄出来的粮食也不多,各个镇调拨过去也才够撑上两日的。
余逢春气得直拍桌子,那些粮商不仅不配合,还故意隐藏粮食,最后只好把各家管事的给抓了去,这才抄出来一些粮食,那装粮食的袋子上还写着是哪个县府调过来的粮,是抵赖不得的。
御林卫已经飞鸽传书去了京城,三县受灾,情况远比报上来的严重多了。
沈临川也日日忙得脚不沾地,要巡视各镇的赈灾情况,又要着人收敛尸骨,为了防止起瘟疫,尸首入土的时候都用撒上石灰。
那边定河决堤的口子还没有堵上,定河旁日日有征调过来的民兵背着装了土石的麻袋往水里扔,离得近的镇子还泡在水里呢!
余逢春看着忙碌的堤坝直能叹气,“这水何是能堵上啊!”
沈临川想起他看过的水灾防治方法,“大人,用土包堵无用,要下木龙和埽岸。”
“那是何物?”
“用巨木横岸,架设成木桩子护岸,叫木龙,另外用榆树柳枝编成巨网,用长竹为骨,填入碎石堆在堤坝薄弱之处。”
余逢春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喜色,“临川的法子好,快着人去下木龙编埽岸!”
定河河边调过来的不仅有各县的驻防兵,还有征调过来的民兵,人是不少就是这口子怎么都堵不上,就怕这天又下雨了,到时候更是堵不上了。
沈临川下去安排去了,又让铁匠速去打了滑轮过来,一会儿要调木龙入水。
百十来个汉子扛着巨木而来,朝着决堤口扔了过去,又用滑轨吊木桩竖着打入水中,决堤口总算是堵住了一些。
余逢春大喜,“快,能近人了,扛土包上去!”
决堤口终于有法子堵住了,还有那快要决堤的地方就用榆树柳条编成的埽岸铺设上去,里面再填入碎石,重新加固了堤坝。
沈临川也是急得一头的汗,之前考科举为官他只是想着护家里人平安,真正见到了人间疾苦,不由觉得自己狭隘了。
眼看决堤的口子就要被堵住了,余逢春拍着沈临川的肩膀,“这次多亏了沈大人了,回京了我必会一五一十说与圣上。”
余逢春无比庆幸这次带了沈临川出来,一帮人都是富贵人家出身,唯独沈临川一个是乡野出身,简直是帮了大忙了。
余逢春叹息道:“枉我为帝师,到头来只知道那书本上的东西,哎。”
沈临川摇头,“我也只是尽力而为。”
那县令偷盗的官粮,卖与的铺子其中就有钱家的粮铺,他还欠着钱大志几条人命了,也是时候该还了。
沈临川正想着这事呢,就听见有人大喊了起来,“哥儿夫,哥儿夫!”
一个滚圆的人朝着堤岸跑了过来,见沈临川面色不好立马改了口,“沈大人。”
余逢春问道:“这是?”
钱大志普通跪了下来,“小人钱大志,特意过来送粮食。”
余逢春记得,入城之前沈临川就让石御林卫找钱大志借粮食去了,这粮食送过来了可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,忙把人扶了起来,“钱东家辛苦了。”
钱大志不敢站起来,这些年他没少同流合污,这次户部调粮食,那掺了砂石的粮食有不少是从钱家的粮食铺子出来的。
“小人这次先带了十万石粮食过来,可以支撑上几日,后面的粮食也很快就过来了。”
余逢春拉着人,“钱东家快些起来。”
钱大志砰砰磕头,“小人有罪,不敢起。”
钱大志举着袖子开始抹眼泪,举着账本一五一十说了起来,他们钱家是南陵州府最大的粮商,这些年没少和户部的大人勾结中饱私囊。
这次定河旁的三县受灾,户部有从钱家借粮,说是借粮日后再还,上面下来的大人交代了借出去的粮食里面掺了谷壳砂石,高价买粮,得到的银钱都上供了。
余大人看着账本上的名字气得不行,原本想拉着钱大志起来,没想到这人也是鱼肉百姓的其中一位。
钱大志砰砰磕头,“小人知道罪大恶极,愿意倾家荡产赈济灾民!求大人宽恕!”
沈临川也开了口,“大人,这人现在还不能动,各县现在已经调不出粮食,只能先用钱家的粮食赈济。”
“先起来吧,有多少粮食速去调来,日后回禀了圣上再做定夺!”
钱大志这才起来了,举着袖子直擦汗,钱家早已外强中干,如其最后被人蚕食了还得背锅,不如现在散尽家财以求自保。
余逢春看向沈临川,钱大志交上来的账册有不少京官的名字,没有沈临川的名字,“这人你认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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