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练时,他挑落了第三十七杆校枪。身后的亲兵阿铁抹了把汗,压低声音:\"将军,您这枪法比上月又利了三分。\" 高顺没接话。他望着校场角落那座小土坟,坟前插着根褪色的红绸,是三天前战死的哨兵阿福。阿福死时才十六岁,怀里还揣着半块没送出去的糖,说是要给他娘治咳嗽。 \"将军。\"阿铁凑过来,\"军师说今晚子时要做法事,超度新亡的弟兄。\" 高顺的指尖微微发颤。他摸了摸胸前的玉坠——那是块温玉,雕着半朵槐花,是他在战场上捡到的。三天前打扫战场时,这玉坠正挂在阿福的脖子上,沾着血,却没沾半分怨气。 \"不必了。\"他说,\"我去看看。\" 小土坟被夜露打湿了。高顺蹲下来,指尖拂过碑上的刻痕——\"阿福之墓,同乡王二立\"。碑前有半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