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寒气,把母子俩的影子贴在斑驳的土墙上,像一幅浸了泪的旧画。谢宝真抱着七岁的杨拯忠,指尖抖得厉害,一遍遍摩挲着儿子棉袄上的针脚——这是她昨夜连夜缝的,把所有的牵挂都缝进了细密的线里。泪水砸在孩子的后颈,冰凉刺骨,她却不敢哭出声,只能把脸埋在儿子的头发里,吸着那点稚嫩的气息,像是要把这味道刻进骨子里。 “拯忠,听娘说。”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强咽的哽咽,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割在喉咙上,“等会儿有一个叔叔,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。往后,别再想爹娘,别再提你父亲,忘了杨家,忘了西安,就当自己是个没根的孩子,好好活着,活着就好。” 杨拯忠仰起脸,睫毛上挂着泪珠,小手死死攥着母亲的衣角,指节都泛了白。他不懂什么叫“没根”,也不懂为什么要忘了爹娘,只知道胸口堵得慌,像压着一块冰。“...